人类的出现至今是个生物学的谜团,由原始猿类进化而来的智人,与现代人类之间,并无基因上的传承关系,也没有其它任何考古或生物学的证据可以清晰的讲述现代人类的真正来历。人类行为中最奇特的一点,就是沉迷于相互杀戮,人类擅长研究与提升杀死同类效率的方式方法,并且成效显著。从这一点上来说,现代人类是地球上唯一一种以同物种之间的相互杀戮为乐趣的动物。
最早期的人类当然是使用拳脚牙齿为武器,这种杀戮方式非常低效,大半天才能杀死一个人。为了提升杀戮效率,就必须提升攻击的长度和力度,在更远的距离攻击到敌人,并提升每一次攻击的杀伤力(注意,提升攻击长度和力度,成为了人类此后永恒的追求)。早期人类很快就学会使用专业的战斗工具,一开始他们使用原始形态的木棒和石头作为武器,后来他们开始加工这些原始材料,打磨石块以增加锐利度,切削木棒以更加合手,然后将石块与木棒按特定的方式进行绑定,这就是最早期的武器。这一类的武器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更加契合人体力学,可以做出更加凶猛有力的刺、砍等撕开人体组织的动作。石器时代,就此到来。
依托于专业武器的产生,在石器时代中期,人类之中开始出现一批更加擅长使用武器的人群,也就是战士。他们的身体经过大量的训练,比普通人更加契合武器的重心变化,可以更加快速的进行动作转换,更加凶猛的撕开敌人的身体组织。同时,由于武器本身存在一定的长度,战士之间需要相互配合,才能做到相互不干扰,这本身就需要大量的配合练习。在这样的基础上,开始出现完全或半脱离农业生产的战士,他们的时间大都要用在战斗技能的培养与巩固之上,不能再把主要精力放在食物搜集类的工作上。
此外,由于战士之间熟练配合的缘故,更有效率的一方可以排出更加密集的阵型,因此在同一时间可以有更多的武器向对面的敌人发起攻击,从而带来更加优势的杀伤效果。这就出现了战阵。久经训练的战士们按照既定的密集阵型向松散的敌人发起进攻,在每一个敌人面前,都有两到三枚石矛疾刺而来,那生死当然可以在一瞬之间决定。更富于纪律性的战士,在身边的战友被杀死之后,可以依然保持战斗的勇气,维持阵列完整,而缺乏纪律性的军队更可能在目睹战友惨死之后溃散。同时,由于武器的使用,战士们不能再穿着简易的服饰进行战斗,他们必须使用坚硬的材料尽可能的包裹自己,这就意味着盔甲的诞生。早期的盔甲大都是竹甲或者皮甲,对于防御石制武器来说已经足够,不过即便是竹甲皮甲,重量也不轻,至少也有二三十斤,战士们并不能进行日常穿着,只能是在战斗前再进行穿戴。这就意味着战场上必须出现辅助人员,他们负责负重运输以及协助穿甲等工作。
事实上,伴随着石制武器的出现,杀戮的效率确实有了大规模的提升,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每一场战争的成本也随之大幅度上升。石制武器本身并不耐用,而且一经损坏就无法修复,只能重新寻找新的石块进行打磨。如果战争不能一战而决,演变成旷日持久的连续战斗的话,对战争中的双方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事。后勤补给这些就不说了,包括武器本身都难以持续供应。因此最早期的战争形态,大都是双方提前约定好一个固定的地点和时间,按照双方约定好的模式进行战斗。比如,双方先各派最顶尖的勇士进行个人战,然后再投入相等的人数进行阵战,以此决定胜负。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战”。
到石器时代的晚期,伴随着军事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人类发明了弓箭。最早期的弓箭可能是某种弹弓状的形制,用于弹射多角的石块。后来这种技能逐渐升级,演变成外张的弓背+紧绷的弓弦类的形制。弓箭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战争的形态,早期相互之间拿着石斧石矛对攻的简单厮杀,逐渐演变成的远距离杀伤与近距离对砍相结合的立体战术。战士们开始进行职业分工,远距离的弓箭手、近距离的斧矛手,以及专门负责防御的盾牌手,都一步步的演化出来。到石器时代结束的时候,军人已经职业化和专业化,其战斗技能代代传承,也开始出现军人家族。
石制武器的劣势过于明显,人类改进武器的心情非常迫切,很快人类就从偶尔捡拾到的金属矿物中获得灵感,开始提炼和锻造青铜武器,青铜器在武器领域获得广泛适用,青铜时代来临,在时间点上大致相当于我国的夏商与春秋时期。我这里再强调一次,研发杀伤距离更长杀伤力度更大的武器,是推进人类技术进步的唯一动力。人类历史上的每一次重大技术进步,都建立在军事技术之上,或者第一时间被用于军事,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事。
青铜武器当然具备更强的杀伤力。它可以被整体加工成完整的刀剑形制,不再只能捆绑在木棍顶端作为矛头或斧头,同时它也更加锋利,硬度更高,这当然可以更有效率的杀伤敌人。这意味着军人的战斗技能可以进一步提升,并发展出系统的刀剑使用技巧,刺、砍、切,发力与卸力,这些都需要更长时间的练习。同时,与阵列中的其他士兵进行协同,通过更加复杂的阵列转变,始终在局部保持对敌人的武器数量的优势。在这样的背景上,士兵需要听从复杂的指令,完成更加复杂的战术动作。这意味着必须出现专业的将军。同时,使用青铜作为箭头的弓箭,具备了更加可怕的杀伤力,可以轻易撕开士兵们的竹甲皮甲。弓箭手如果集结成方阵,持续的齐射会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而就当时的条件来说,给士兵普遍装备青铜制的全身盔甲的成本过高(事实上,整个冷兵器时代,全球任何国家都不具备给普通战士大规模装备全身金属甲的财力),为了应对敌人的弓箭压制,最合适的办法是迅速发起高速冲击,于是战场上开始出现战车,全身披甲的少数精英战士乘坐三人座的战车,迅速向敌人发起冲击,驱赶敌人的弓箭手部队。有趣的是,战车战术同时在古代中国和古代欧洲发展起来,两者之间是否有某种传承关系,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历史谜团。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青铜武器可以进行日常保养,并在每一场战斗之后可以进行锻打修复。这意味着军队具备了持续作战的能力。青铜时代的初期,人类世界还存留着一些君子之战的习惯,但是很快这些习惯就被视为愚蠢的陋习,被将军们纷纷抛弃。对一名青铜时代的将军来说,他需要考虑的事情远远不再是两军在固定地点对垒冲杀这种纯粹的杀戮事务。他需要考虑地形,在什么地形情况下,可以居高临下的更有效的发挥自己的弓箭优势,而敌人的战车根本无法跑动起来;他需要考虑维护后勤线路,前线部队与补给线路隔绝之后,武器装备得不到维护,很快就会崩坏,军队将逐步丧失战斗力。他可以使用计谋,将敌人在某个时间引诱到某个特定的地点进行打击。青铜时代,人类世界开始有了名将的概念,指挥作战,成为了一门复杂的学问。在《左传》中,作者左丘明就讲述了春秋时期的大量著名战役,双方的将领如何布阵,如何激励士气,如何将敌人引入不利地形,并充分发挥自身的武器优势获取胜利。比如左传中非常著名的泓水之战,宋襄公坚持石器时代流传下来的“君子之战”的习俗,坚持不对楚成王正在渡河的军队发起攻击,并且还要等着楚军全部渡河完毕并列阵完毕,才堂堂正正的发起进攻,然后输得一败涂地。事实上,左传对宋襄公的嘲笑,意味着军事学的诞生。在此后的数千年里,这门学问将得到极大的发展。
铁器时代紧跟着青铜时代到来,在时间上大致上相当于战国时代。注意,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青铜器与铁器事实上是混合着使用。性能更为优异的铁制或者钢制武器,大部分情况下是作为神兵利器,仅仅只供少部分贵族和精英战士使用,并留下了大量的类似干将莫邪之类的神器传说。战国末期秦国军队也还大量装备着价格较为低廉的青铜武器,到两汉时期依然如此。唐代之后我国的炼铁能力逐步提升,青铜武器才逐步退出历史舞台。
战国时代,骑兵开始成建制的出现,标志性事件是北方的赵国发起“胡服骑射”改革,抛弃宽袍大袖,模仿游牧民族穿着窄袖和裤子,方便骑马射箭。赵国建立起的这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并没有采用游牧民族散漫的战斗习惯,而是模仿步兵列阵而战的纪律,列出整齐的骑兵线,发起统一的冲锋。列阵骑兵比散漫的游牧民族的军队强大了不止十倍,所以赵国虽然位于四战之地,但它依然能够依靠强大的骑兵部队北抗匈奴,西抵暴秦,一直坚持到战国末年。在此之后,中国但凡有能力训练出成建制的骑兵,必定是列阵骑兵。而一旦这种骑兵成型,就能把缺乏纪律的游牧民族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中国进入战国时代的时候,在欧洲那边进入了古罗马时代。古罗马士兵由罗马帝国中的富裕国民组成,具备一定的文化素养和相对严格的纪律性。他们大多装备着半身甲,使用短剑、长矛和圆盾作为武器,并精通罗马方阵战术。列阵而战,乃是所有文明国家的共识。对当时的欧洲和中国来说,都是农耕文明,最大的敌人都是野蛮游牧民族。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之间的血海深仇根本无从化解,甚至连这种仇恨的根源都无从考究,只能是不停的相互杀戮。幸运的是,当时的游牧民族没有学会赵国式的骑兵列阵战术,散漫的骑兵冲击无从击溃阵列整齐的步兵队伍。游牧民族想要打进中国和欧洲的文明核心区,都只能指望农耕文明由于惨烈的内斗而丧失列阵而战的纪律性,每过两三百年,就有这么一次时间很短的时间窗口。然而,富有严格的纪律性的蒙古阵列骑兵很快就要在草原崛起,给全世界带来噩梦。
蒙古骑兵进行了严格的分工。重骑兵全身穿着皮甲或锁子甲,马匹头颈部和腹部也有少量覆甲,在战场上排出严格的阵型,负责正面突击,击穿敌人的阵线。轻骑兵穿无袖胸甲,马匹无甲,以骑弓作为主武器,因此具备很强的机动性,负责对敌远距离的游动骚扰。对步兵来说,面对轻骑兵的持续射击骚扰,并没有很好的应对方式,只能是长时间的忍受伤亡。一旦步兵阵线在这种持续的骚扰之下局部崩溃,丧失纪律性,蒙古重骑兵就趁机发起冲击,一举撕裂步兵阵列。这一套战术动作其实具有很高的难度,轻骑兵保持持续性的骚扰并从中寻觅战机,并即时转由重骑兵扩大战果,需要建立高效的指挥系统。每一名骑兵都要遵守自己的分工,在命令下达时坚决执行。这种纪律性的要求,甚至超过了步兵阵列而战的要求。
幸运的是,蒙古骑兵算是游牧民族历史上的唯一异类。要在游牧民族内部建立起纪律性,难度实在是太大。成吉思汗在全真教(对,就是丘处机的全真教)的协助下,一手创建起了系统的官制、军制和法制系统,蒙古因此建立了完整的军事动员体系,将散漫的牧民以十人队、百人队、千人队、万人队的形式组合起来,每一级都必须服从更高级的命令,由此建立了高速的指挥系统,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严格的奖惩机制,由此赋予了游牧民族纪律性。当然了,这也是历史上的唯一一次。
蒙古富有高度纪律性的列阵骑兵战术所向披靡,从东打到西,在其最辉煌的时候,整个欧亚大陆有超过三分之二的面积都被其占领,算是人类历史上武力最强悍的帝国,没有之一。然而让人很难理解的事情在于,这个奇特的帝国并没有将它的军事组织经验应用到其占领区进行民事管理的意愿,它那些所谓的汗国,唯一的管理责任就是掠夺财富并运送到其漠北北部,供贵族享乐。这种搞法很快就消耗掉了蒙古骑兵的战斗力,一百年后,其汗国就纷纷灭亡,只剩下丧失了纪律性的蒙古牧民,在漠北荒芜之地挣扎求生。关于蒙古帝国为何没有好好治理其汗国的原因,众说纷纭,我个人的看法是,蒙古帝国在一统天下后就与全真教决裂,回归其原始的萨满信仰。在丧失了全真教的文化输入之后,蒙古帝国很快就恢复了野蛮人本色,乐于杀戮和享乐,疏于组织与管理。这当然会导致其在整体上丧失纪律性。
在解决蒙古人的问题之后,中国开始了明王朝的治理,然而明王朝很快就开始奉行奇葩的以儒官压制武将的治策,自我催眠“人之初性本善”,忘记了人性的本质就是相互杀戮。明朝军队在整体上形同叫花子,只有将军身边的家丁才稍微具备一点纪律性和战斗力。在这样的治策之下,明朝相当于是瘸了一条腿,被奉行杀戮之道的游牧民族轮番开虐,一会儿被瓦剌抓了皇帝,一会儿被满族包围了首都,令人惨不忍睹。中间戚继光以底层渔民和矿工为主体重建了戚家军,短暂的恢复了军队的纪律性和战斗力,但这是不可持久的,与整个体系相违背。而在满清那边,皇太极吸纳了中国关于组织和制度的知识,改组了散漫的八旗制度,赋予了曾经乱哄哄拼命的八旗野人军队高度的组织性和服从性。如此两相对比,满清取明朝而代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在欧洲那边,军事技能开始一日千里的发展。首先发展成熟的是震惊世界的瑞士长矛方阵,从小经受严格训练的瑞士人排成相当紧密的阵型,手持长度超过5米的长矛。由于这种长矛本身太重,为了减少士兵的负担,士兵几乎不穿甲,也不持盾,仅靠长矛的长度和突击,保持敌人无法近身。这种长矛方阵对纪律性的要求极高,整条阵列上,有任何一处出现状况,令敌人突进到近身状态,整个方阵都会处于任人鱼肉的状态,手持长矛的密集队形根本无从对突入阵列之内的个别敌人发起反击。
瑞士长矛方阵算是欧洲大陆重建步兵纪律性的典型代表,很快这种战术就伴随着瑞士雇佣军在欧洲的征伐,传遍整个欧洲。士兵以整齐队列行进和战斗的风格,一直持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在长矛方阵绽放异彩的同时,此时的欧洲进入了大航海时代,为了适应海上战斗的需要,远距离的火器迅速发展,火枪火炮技术开始有了长足进步。这些热武器技术在第一时间就与传统的步兵阵列相结合,冷热武器的协同战术也一步步发展起来,各种混编阵型开始出现,并在拿破仑时期发展出成熟的步炮骑混编战术。
拿破仑算是欧洲大陆上的战争天才,他将陆军各兵种的混编战术发挥到了极致,两侧的火炮兵和前排的火枪兵进行远距离打击,以撕裂对方的阵列;然后出动后排的长枪兵(在步枪刺刀发明出来之后,长枪兵就被火枪兵完全取代了,火枪兵可以同时承担远距离打击和近距离突击的责任)突击以扩大战果;最后由位于中军位置的骑兵横扫战场,打出歼灭战的效果。注意,到了拿破仑时代,由于火器的普遍使用,无论哪个兵种的士兵都已经不穿甲了,事实上,盔甲对于火枪弹并没有什么防御作用,并且由于枪弹的冲击,金属甲向内折断,反而会加重伤势,带来更快速的死亡。
在冷热兵器混合的新型战争中,死亡比传统的冷兵器战争来得更快。当时的火枪虽然只是单发, 并且每发射一枪都有繁琐的清理枪膛、上火药、上弹丸等战术动作,不过指挥官可以凭借紧密的阵型与前后排轮射战术弥补射速上的不足。当然了,如果敌人同样采取排队轮射的方式,这就意味着一场艰难的排队枪毙的战斗,双方比拼的就是纪律性,能够冷静的承受更大伤亡的军队将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冷兵器时代,一方的伤亡超过一成就会导致军队崩溃,而到了火枪排队枪毙时代,则往往要达到3成以上。
仗打到这份上,事实上比的就是战争的动员能力了。要让士兵能够心甘情愿的忍受更大的伤亡,不仅需要良好的后勤补给能力,还需要整个社会制度的配合:士兵需要从具备社会地位和荣誉感的国民中招募;军功可以得到承认并能兑换为经济利益;国家建立起了完备的抚恤和养老制度,可以解决士兵关于伤亡的后顾之忧。这一整套的体系能够建立起来,其实就意味着现代国家的诞生。而拿破仑,恰恰就是现代国家体制的首创者,因此拿破仑的大军相对其它欧洲国家,也具备更强的纪律性和忍受牺牲的能力,这就是他横扫欧洲的原因。
然而拿破仑的现代国家试验很快陷入失败。各位,你们必须意识到,现代国家模式,以及建立在现代国家体制之上的现代军队模式,是需要巨大的成本的,上面提到的每一条要求,都是需要付出巨额的财政资金的。这种成本,远非原始的农业经济可以承受。现代国家以及与其匹配的现代军队模式,必须建立在发达的工业经济基础之上。拿破仑时代虽然有了工业革命的雏形,但是人类世界远远还未能真正踏入工业时代。拿破仑过于领先于时代的结果,就是法国的财政体系崩溃,国民的福利体系难以为继,并最终导致军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剧烈下降,拿破仑也因此兵败滑铁卢。
而在欧亚大陆的另一边,古老的中国进入了满清帝国时代。总人数不过三十万人的满族要统治数以亿计的汉族,唯一的办法,就是充分削弱国民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令社会中的每一个个体都处于原子化状态。这种玩法的结果,就是满清的整体军事实力迅速下降。刚刚入关的时候满清八旗军队还维持着曾经的勇气和纪律,但是到了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的时候,受周边麻木不仁的国民影响,满族内部的纪律性同样也是逐渐消亡。基于这样的原因,满清对腹地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到清代中期嘉庆年间的时候,白莲教在川陕地区发动起义,满清朝廷束手无策,疏于战阵的八旗军被毫无队形可言的白莲教徒屡屡打得全军覆没。最后只能是放松管制,放手汉族士绅组建本地乡勇部队,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算是肃清了组织松散的白莲教起义。
再到清咸丰年间,一群客家泥腿子从广西发动起义,席卷大半个中国,定都南京,自称太平天国。而日益丧失战斗力的满清,对冷热武器混编的太平天国根本就毫无办法。各位,你们看了前面关于拿破仑的那一段,就应该已经明白,一旦人类军队开始进入冷热武器混编型的战斗模式,双方比试的就不仅仅只是兵将的纪律性了,而是整个国家的动员能力和治理水平了。
太平天国的治理实在谈不上有多高端,它的治国策略就是极致搜刮+邪教洗脑,将其治下的老百姓手里除了生存必须之外的每一个铜板都搜走,并声称这是侍奉上帝所必须。就这种治国理念之下的天国士兵,具备多强的牺牲精神,实在是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然而满清那边更加不堪。太平天国好歹还有底线,能给老百姓留下维持生存的几个铜板,满清那边能够理直气壮的做到把老百姓吃干抹净并且还要倒欠官府一条命。就这样的状态,所以太平天国这样的奇葩可以占据南京整整十一年,一直要等到曾国藩和李鸿章这样的地方大员从满清朝廷手里拿回了地方治理权,给了当地老百姓一条活路,这才动员起足够强大的湘军和淮军,将南京重重围困,最后算是活活饿杀了天国军队。
下半部内容提要:冷热武器混编模式,终结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此后人类进入纯粹的热武器时代。冷热武器混编的战争模式,已经是国家治理能力的大比拼,热武器时代的战争,当然意味着这种国家实力的比拼到了更加深刻的程度。那么,我们最终需要解答的问题是:以我大中国现在的国家实力,能够承受得起一场当代模式下国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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