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全球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数已经超过百万,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五万,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两个数字后面再各加一个零也不需要太久,现在,我们都需要问一个问题,如果在疫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各国领导人就知道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会犯下过去两个多月懈怠的错误吗?肯定不会,估计各国在1月的时候就会立即采取封国的举措!
有人怪罪中国封城封的太晚,有人怪美国和欧洲等各国边境封的太晚,现在看来这些说法都对,但当初为什么各国领导人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疫情刚刚出现的时候,有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是新冠病毒类似萨斯;第二种意见是类似重流感。我们已经知道了萨斯的结果,最终不过是在局部爆发的一种传染病,而且流行到五月就彻底结束了,对世界并未造成严重威胁;如果是重症流感,各国就更加不足为虑,再加上整个世界承平日久,难免就产生懈怠心里。同时,或有人将封城封国当成很随意的事情,但作为各国的领导人却不能如此随意,因为封城封国意味着无数人的失业,无数穷人的生活将难以为继,中断国与国之间的交通往来也会给各国经济带来严重损失,一旦判断失误,这些都是他们无法面对的结果。
对病毒的性质认识不清、信息混乱、加上封城封国损失巨大,世界承平日久,或许就是各国管理者错过抗疫黄金时间点的根源。有些人会认为本人是在给各国的领导洗地,在此告诉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具备给人家洗地的资格,只求就事论事。
总结过去的错误,是为了避免将来重复错误。
香港著名的病毒学家管轶的哨声最有意义,因为他在1月22日就明确地说,新冠病毒流行所带来的影响与萨斯相比十倍起跳,事实上,即便这样严厉的警告,与新冠病毒到今天为止所造成影响来对比,也还是低估了。2003年的SARS最终的感染数不过八千多,而新冠病毒到今天的感染数已经超过百万。
经过了两个月对新冠病毒的研究,世界对这个病毒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比如医疗体系可以正常运转的时候,其致死率大约为1-2%,如果医疗体系被冲垮、失去对大部分患者的救助能力,致死率就可以达到5%以上甚至10%;具有很强的传染能力,其基本传数RO为3.7%左右(季节性流感的R0是1.3,西班牙流感也不过是1.8,所以,这个病毒的传播能力远超过西班牙流感的水平),等等,这样的认识就可以保证各国在未来的疫情防控上不继续犯错吗?似乎不能!
假设我们认为韩国、美国、英国、法国具有类似的医疗水平,到今天为止,韩国新冠病毒患者的致死率大约是1.7%,美国的致死率为2.55%,法国、英国的致死率则分别高达9.11%、9.44%,为何美英法的致死率都远远高于韩国?当然可能与检测范围有关,但美英法现在的检测范围也在扩大,典型的是美国已经开发出2-5分钟就可完成检测的试剂盒,就扩大了检测范围,所以,用检测范围的不同来解释死亡率不同当然是可以的,但却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尤其是韩美之间。是不是因为英法美的爆发时间更晚而病毒已经发生了变异,造成了致死率的明显差异?恰恰冰岛的研究机构已经发现,新冠病毒已经有了40多个变异体。如果病毒已经变异并具有了更高的致死率,一旦疫情在其它一些地区爆发,管理者就很可能再次犯下严重的错误:不能果断采取最严厉的措施将人与人之间隔离开来——这对于南美(爆发的时间晚于欧美)和亚太地区(一直有专家担忧会出现二次爆发)是警钟!
今天的人们,对经济趋势的判断或许在犯更大的错误。
一般人认为,当美国疫情高峰在4月过去之后(4月是主流专家的预计),全球经济局势就会好转,美联储的部分经济学家也认为三季度开始美国经济会剧烈地反弹。而亚洲的人们普遍认为,当美欧的疫情高峰过去之后,需求就会恢复,经济局势就会大幅好转,甚至可以恢复到去年的水平。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大概可能有九成以上。这种可能性大吗?我们可以看看韩国的确诊数曲线图:
二月下旬,韩国的确诊数急剧上升,3月3日开始从高峰回落,到3月13日就回落到了比较低的水平。3月13日是分水岭,如果每日确诊数从此快速回到零,就可以开启正常的生产活动,经济就会反弹,这就是九成的人士所期盼的结果。可从3月13日之后,韩国的确诊数却一直持续在100例上下的水平,当然这种状态也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未来即可能回到零,也可能再次回升形成二次爆发。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个人认为很可能是无症状病毒携带者的存在,这些人一直在进行病毒传播,但由于大多数人已经被禁足,所以传播的速度被减缓。
此时,韩国的管理者敢于解除禁足令、让人们进行正常的生产生活活动吗?肯定不能。一旦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人群就会再次聚集,病毒的传播链就会快速恢复,疫情就很可能会二次爆发。在这种情形下,韩国只能保持禁足令,有限度地开启生产活动,主要的生活活动依旧会受到限制,消费就会被压制。
看了韩国这种现象,或许人们就可以理解美国疾控与预防中心主任罗伯特·雷德菲尔德所说,疫情或将持续24个月。这意味着在这漫长的时间内,密集的城市人口都会被禁足,至少会被有限度地禁足。
韩国的经济体量比较小,其需求对世界的影响当然有限。但美国欧洲则不同,当疫情高峰之后,大概率会出现与韩国类似的情形,意味着也只能恢复部分生产活动,同时对人们的禁足令还会保持(或有限度保持),意味着终端消费还只能停留在比较低的水平上。这就会导致一个结果,如果把去年的全球贸易水平当成100,现在处于欧美疫情的爆发期,全球贸易水平大概只能在30左右,即便欧美疫情高峰之后,禁足令还长期保持(或部分保持),就会导致全球消费不畅,全球贸易或许会反弹到去年50-70的水平上,但要想恢复到八成以上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全球贸易必然会比去年下了一个台阶,各国的经济和产能利用率就会下台阶,各国财政收入、企业利润和家庭收入就会下台阶,国家、企业、家庭的债务怎么办?加速违约就是必然的。
债务加速违约就会推升金融体系的坏账率,然后返身打压经济活动,这就决定这轮萧条将维持很长、很长时间,就决定了九成的乐观人士是在盲目乐观,这必然是新的错误。
今天,几乎所有人都还在以经济全球化时期形成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但美国《外交杂志》却写到:“与柏林墙倒塌或雷曼兄弟倒闭一样,新冠疫情是一个震惊世界的事件,其深远的后果我们今天仅能开始想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将导致政治和经济权力的永久转变。”这就决定我们以经济全球化时期形成的思维来思考现在和未来的问题注定得不到正确的结论,至少是问题多多。
过去已去,“未来”未来,我们要睁大眼睛、努力思索让自己的头脑跟上新时代的脚步,而不是对旧时代恋恋不舍,更不能做鸵鸟就以为可以躲避未来。
世界本是由错误组成的,也就没有永远正确,我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勇敢地走向未来。这才是向逝者默哀的正确方式,也是向伟大的人民礼敬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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